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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渝州行(3)艱險逃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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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謹行一把把葉棲遲拽進了懷抱裏。

刺客的劍落了個空。

在刺客還未反應過來那時,蕭謹行拽著葉棲遲,瘋狂的往前跑去。

葉棲遲也是有些詫異,蕭謹行居然會救她一命。

按照蕭謹行的尿性,不應該讓她去擋劍嗎?!

算了,不管如何,現在逃就對了。

刺客是楞怔了一會兒才追上來的。

第一是發現了宸王居然沒有被救走,他剛剛本來也是跟著其它刺客一起追出去的,追過去時突然想到楚王吩咐,殺宸王還要一並殺了宸王妃,而宸王的貼身侍衛顯然是帶了一個人走,也就是說宸王妃還在驛站,他就掉頭回來準備殺了宸王妃,卻沒想到,突然發現了宸王妃已經到了門口。

他毫不猶豫的一劍刺下去的時候,就陡然看到了宸王。

宸王居然沒走?!

那意思是,他們被調虎離山了?!

而更讓他驚訝的是,宸王居然可以自己走路。

不是說宸王是殘廢嗎?!

過於驚訝,讓他好半響才迅速跟著追上了上去。

蕭謹行和葉棲遲的體力都不太好。

沒跑多久,就有些體力不支了。

眼看刺客就要追了上來。

葉棲遲說道,“我去引開刺客,你先走!”

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。

蕭謹行拽著她的手似乎緊了一下,也有些氣喘不均的說道,“你引不開,他首要殺我!”

意思是,他特麽不會放過她,要讓她陪他一起死。

葉棲遲咬牙。

兩個人累到極致,卻不敢停下腳步。

只感覺到身後的刺客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……亮晃晃的劍直接往他們身上刺了過來。

葉棲遲猛的一下擋在了蕭謹行的面前。

這一劍下去,蕭謹行必死無疑,但她或許還可以活著。

只能,賭運氣了!

葉棲遲閉上眼睛。

然而身體上並未傳來意料中的疼痛,耳邊突然響起了刀劍觸碰的聲音。

葉棲遲連忙睜開眼睛,看著袁文康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面前,和刺客打鬥了起來。

還真是時候!

葉棲遲松了口大氣。

此刻蕭謹行被她護在身後,剛剛葉棲遲的舉動,毫不猶豫幫他擋劍的舉動……

蕭謹行眼眸一緊。

所有的情感瞬間就可以消失。

他沖著袁文康說道,“不留活口!”

“卑職遵命!”袁文康領命。

“走!”蕭謹行當機立斷,拉著葉棲遲就迅速離開了。

刺客看蕭謹行和葉棲遲走了,輕功一點就要追上去。

袁文康也一躍起身,直接擋住了刺客,與此同時一劍刺傷了刺客的手臂。

刺客隱忍,又和袁文康打殺了起來。

蕭謹行和葉棲遲逃離了一段距離,看到了面前袁文康給他們準備的馬匹。

“會騎馬嗎?”蕭謹行問。

“不會。”葉棲遲氣喘籲籲的回答。

末世那需要這種,原生態的交通工具。

“不會也得騎,被摔下來了我不會管你!”說著,蕭謹行已經騎上了馬匹。

狗日的!

剛剛她為什麽要去救他!

葉棲遲咬牙,只得努力的也爬上了馬匹。

好不容易才騎了上去。

還未坐穩。

蕭謹行一馬鞭直接打在了她那匹馬屁上,馬兒瞬間,奔跑了出去。

葉棲遲連忙保住了馬兒脖子,差點就摔了下去。

簡直嚇死的節奏。

她的駿馬跑了起來,蕭謹行騎著的那匹馬也跟了上來,甚至速度很快的趕超了她。

她就這麽看著蕭謹行……

這貨不是殘疾嗎?!

馬術居然這麽了得。

此刻黑暗的天色,他仿若也看到了他的英姿颯爽。

草!

欺負她不是古代人是不是?!

葉棲遲勉強讓自己坐正了些,然後拽緊了馬繩,學著蕭謹行馴馬的姿勢,讓駿馬跟著蕭謹行,瘋狂的往前奔馳!

她現在在想。

本來是讓袁文康跟他們一起的,袁文康武功高強還能夠保他們安全,現在蕭謹行儼然是丟下了袁文康,就他們兩個人一起逃命了,如若再遇到了什麽危險……

她眼眸陡然一緊。

我滴個乖乖。

前面是火把嗎?!

意思是,前方有人。

此刻蕭謹行顯然也看到了。

他大聲吼道,“跟著我!”

話音落。

蕭謹行騎著馬兒直接掉了頭。

瑪德。

她連最基本的騎馬都沒學會,現在讓她教馬兒掉頭,這不是存心搞死她嗎?!

眼看著前面的火把越來越近。

葉棲遲用盡全力拽緊了馬繩。

馬兒感覺到阻力,前蹄直接騰空。

葉棲遲始料不及,一個不穩直接從馬上摔了下去。

“啊!”葉棲遲在地上翻滾。

從馬背上摔下來的疼痛,差點讓她暈死過去。

她躺在地上,好半響都無法起身。

只看到自己剛剛騎著的那匹馬,完全不受控制的,自己跑遠了。

而前方的馬蹄聲卻越來越近。

火把也越來越近。

琢磨著。

兇多吉少了。

要對面是楚王來刺殺他們的人,那她肯定死翹翹了。

就在葉棲遲努力在讓自己冷靜著怎麽能夠自救時,一匹駿馬突然迅速的朝她飛馳了過來,遠遠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嗓音,“手給我!”

是蕭謹行!

本來已經走遠的蕭謹行,居然回來了?!

她不是出現幻覺了吧?!

“葉棲遲把手給我!”蕭謹行大聲道。

葉棲遲嚇得一個激靈。

她連忙伸出手。

蕭謹行一個用力,猛的一下將葉棲遲拽上了她的馬匹。

有那麽一秒,葉棲遲覺得她差點飛上了天。

等自己反應過來時,身體就已經被蕭謹行放在了馬車上,他雙手懷抱著她,駕著馬迅速離開。

如此耽擱了一會兒。

火把和馬蹄聲越來越近。

一前一後不出五十米的距離。

“你怎麽回來了?!”葉棲遲驚魂未定。

“渝州還用得上你。”

她就知道蕭謹行不可能突然良心發現。

倒也慶幸。

至少現在,在蕭謹行的心目中,她還有用。

在非極端情況下,蕭謹行應該不會看著她死。

“你剛剛就應該讓我和你騎一匹馬。”葉棲遲一想到自己剛剛連死的念頭都起了,就莫名有點來氣。

“一匹馬馱兩個人跑不快。”蕭謹行冷聲。

葉棲遲一驚。

意思是,他們很快就要被後面的人追上。

“前面是一道河。”蕭謹行說。

所以剛剛蕭謹行都已經去前方探路了。

“不是會泅水嗎?!”蕭謹行說,“一會兒直接跳下去。”

“好。”葉棲遲答應。

也根本沒有選擇。

“我不會泅水。”蕭謹行直言。

“……”所以你丫的救我,還不只是因為我在渝州城有用,更重要的是,還需要她幫他渡河?!

否則。

在這樣情急之下,他那裏還管得了渝州城需不需要她,他早就丟下她,走得無影無蹤了是吧?!

“本王死了。”蕭謹行威脅,“你們葉家尚書府,一個都活不了!”

葉棲遲真想一口咬死蕭謹行。

“一會兒下水之後,不要試圖掙紮,你掙紮只會讓我們都溺水。”葉棲遲忍著氣,提醒。

意思是,真想要她救他,就要完全相信她。

“好。”蕭謹行答應。

此刻。

也已經看到前面清澈的河水了。

“籲!”蕭謹行緊拽著馬繩,讓馬停了下來。

後面急促的馬蹄聲,越來越近。

兩個人迅速下了馬。

蕭謹行大聲命令道,“跳!”

葉棲遲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。

蕭謹行跟隨其後。

初秋的水已經有些凍人了。

葉棲遲忍受著河水的溫度,在河水裏面憋氣。

然後就看到身邊的蕭謹行出現在了她的面前,一直在不停的往河水更深處下落。

她就這麽看著蕭謹行。

突然有一個念頭在想,要不要就這麽走。

就這麽走了,從此遠離宮廷,改名換姓瀟灑的浪跡江湖。

也就在那一秒,她突然想起了尚書府,響起了葉棲遲的娘……

終究。

她迅速的撲騰過去,游向了蕭謹行。

蕭謹行儼然也看到葉棲遲的。

看到葉棲遲分明停頓了一下才迅速過來。

有那麽一刻,他甚至覺得葉棲遲或許就會丟下她走了……

終究。

這女人還是游了過來。

將他一把抱住,然後托著他的身體,往河水上方游去。

葉棲遲游的速度很快。

末世的時候,太多求生的僅能,游泳只是最基礎的一項。

這一刻拽著蕭謹行,倒也不算費力。

這男人還真的挺能忍的。

按照常理,但凡不會游泳溺水的人,被人救起的第一時間就是抓著救助那個人不放,撲騰著還會直接影響救助人的救援,兩個人都可能溺水死亡。

而蕭謹行,就真的一動不動,平靜得就好像他自己會游泳,而且技術還很了得一般。

兩個人好不容易浮出了水面。

終於換了口氣。

但換氣的聲音也是極小。

兩個人就這麽小心翼翼的看著河岸上,一群拿著火把的人,似乎正在確定他們是否死了。

好在。

這群人不會游泳,要不然肯定第一時間就跳水來追他們了。

算是萬幸。

葉棲遲在蕭謹行耳邊說道,“走吧。”

河水裏很暗,火把能夠照耀的光線始終有限,此刻一片漆黑,自然是看不到他們的。

就在他們轉身準備游著離開那一刻。

河面上突然發出了無數支箭。

草!

葉棲遲好想爆粗口。

居然還能有這種操作。

她連忙拽著蕭謹行,再次潛入了海裏。

蕭謹行有些始料不及。

一時沒有做好準備。

一口河水嗆得差點咳嗽出來。

那一刻猛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唇,沒讓自己發出聲音。

葉棲遲自然也發現了蕭謹行此刻的情況。

但現在唐突出去,很容易被亂箭刺傷。

但河水裏,因為水的阻力,箭的威力就不會有那麽強,就算被刺傷也不會傷到內臟。

她咬牙。

沒有讓蕭謹行出去換氣。

蕭謹行也沒有反抗,任由葉棲遲拽著他,往更深更遠的地方游去。

如此游了一段距離。

蕭謹行顯然已經憋到了極致。

葉棲遲也能夠感覺到蕭謹行的吃力。

她在末世自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,憋氣憋個20分鐘不成問題,但一般人的極限也就最多5分鐘,蕭謹行憋了差不多,要挺不住了。

然而此刻他們並沒有游出太遠,箭還是能夠到達地方,貿然的出去如果被射傷……

現在不管是她和蕭謹行,都不宜在水中受傷。

葉棲遲聽了一下游泳的身體,她靠近蕭謹行,對著他的唇瓣,給他渡了一口氣過去。

蕭謹行一怔。

他看著葉棲遲。

葉棲遲比了一個手勢。

意思是讓他再堅持一會兒。

蕭謹行微點頭。

講真,葉棲遲此刻還真的有點佩服蕭謹行。

她從蕭謹行唇瓣離開時,托著蕭謹行的身體,一咬牙,游得更快了些。

終於。

葉棲遲拽著蕭謹行浮出了水面。

此刻河岸離他們已經有些遠了。

但河岸邊上的人,卻遲遲沒有離開。

依舊帶著火把,不停的往河水裏面放箭。

“吸氣!”葉棲遲提醒蕭謹行。

蕭謹行這次儼然做了準備。

葉棲遲拽著她游進河裏是,比剛剛好受太多。

如此兩個人潛水有一段,又浮出水面,潛水又浮出水面。

終於,游到了弓箭已經到不了的地方了。

葉棲遲托著蕭謹行浮出水面,直接冒頭游泳,游的速度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慢。

“不能停下來!”蕭謹行命令。

“我特麽也會累啊!”葉棲遲沒好氣的說道。

她又不是機器,她也需要休息。

“河水裏太冷,就算不淹死,也會凍死。”蕭謹行提醒。

“不用你說。”葉棲遲冒火。

冷不冷她難道不知道嗎?!

“有這個力氣和我吵架,還不如趕緊往前游。”蕭謹行冷漠。

“那你閉嘴!”葉棲遲吼。

就知道說風涼話!

要不是她要費力托著他一起,她估摸著都要游到對岸了!

也不至於還在河水中央。

蕭謹行抿了抿唇,那一刻居然就這麽忍了下去。

忍下去,沒再和葉棲遲再爭執。

葉棲遲也憋足了一口氣,拽著蕭謹行,往河對岸游去,每次想要休息一會兒,但凡由此舉動的時候,蕭謹行陰陽怪氣的聲音就會在她耳邊說道,“堅持一個時辰就到了。”

她就咬牙堅持。

下一次想要休息一會兒的時候。

“堅持大半個時辰就到了。”

如此循環!

終於。

葉棲遲托著蕭謹行,游上了岸。

爬上岸之後,葉棲遲重重的的躺在了河岸上,大口大口的喘氣,一動都不想動。

蕭謹行也在河岸上躺下了。

雖然全程都是葉棲遲在使勁,但他泡了大半個晚上的河水,也會因為水的浮力而筋疲力盡。

他躺在地上,看著頭頂上已經開始,漸漸明亮的天空。

用了一個幾乎一個晚上,他們才上岸。

那一刻。

他不由得轉頭,看了一眼葉棲遲。

看著她躺下好久,都還一直在喘著粗氣,胸口一直在上下起伏,整個人看上去仿若要虛脫了一般。

事實上,在河水裏,他好幾次都覺得葉棲遲要堅持不下去了。

但她卻每次,又挺了過去。

甚至。

沒有扔下他。

要是沒有他,葉棲遲應該很輕松就可以上岸。

他回頭,重新把視線放在了天空上。

他就這麽一直看著天空。

即使體力透支,也沒有閉上眼睛休息一下。

他怕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。

而現在,還不是他們可以真正休息的時候。

追殺他們的人不會泅水,但不代表他們不能找其他工具渡河,找到一直船舶,亦或者自己做一個簡單的竹筏,就可以過來。

一旦發現了他們的身影,他們想要再逃生,就根本不可能。

他讓葉棲遲休息了一炷香的時間,冷漠的聲音說道,“起來了!”

葉棲遲剛睡著。

事實上,她也沒想過睡著。

也知道此刻躺在這裏最不安全,萬一刺客追殺了過來,他們就立馬被發現了。

但實在是身體虛脫到了極致,根本沒辦法再爬起來。

就想著休息一會兒,等著身體恢覆。

她身體恢覆能力自然比一般人強太多。

此刻就好像瞇了一會兒,精神就恢覆了一半。

聽到蕭謹行的聲音,雖然慶幸他沒有跟著她一起睡著,但被這麽冷漠的叫醒,還是帶著些不爽。

“你對你的救命恩人,不會溫柔一點點嗎?!”葉棲遲一邊從地上爬起來,一邊抱怨。

蕭謹行抿了抿唇瓣,難得的沒有和葉棲遲計較。

葉棲遲起身。

她皺了皺眉頭,“你還不起來?”

“我腿……不能動了。”蕭謹行說。

剛剛就試過了。

好像,突然沒有知覺了。

葉棲遲明顯有些緊張,她連忙蹲下身體查看,雙手撫摸著他的腿部,“沒知覺嗎?”

“有,但是沒力氣。”蕭謹行說,“不知道是不是水裏面泡太久,凍僵了。”

“有可能。”葉棲遲嚴肅。

也不能自己嚇了自己。

她說,“我先扶你起來,你看看能不能在我的攙扶下,勉強走路。”

“嗯。”

葉棲遲蹲下身體,廢了的把蕭謹行扶起來。

剛扶起來讓他站著。

蕭謹行就一個重心不穩,直接摔了下去。

葉棲遲眼疾手快的抱著他。

結果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地上,蕭謹行壓在了葉棲遲的身上。

“痛!”葉棲遲忍不住叫了一聲。

這貨真的重得跟鐵似的。

蕭謹行倒是沒感覺到痛。

不僅不痛,覺得葉棲遲的身體還有些軟。

此刻葉棲遲在他身下扭動。

大概是因為疼痛,所以不自覺的在動著身體。

蕭謹行緊抿著唇瓣。

葉棲遲動著身體緩解身體疼痛的那一刻,突然僵硬住了。

她不相信的頓了頓。

又不相信的碰了碰。

“葉棲遲!”蕭謹行突然一聲怒吼。

葉棲遲差點魂兒沒有被嚇破。

“蕭謹行,你丫的現在嚇死我了你能活命嗎?!”葉棲遲也是火大無比。

“你往哪裏碰了!”蕭謹行咬牙切齒。

“誰讓你有反應了?!”

“我!”

“我什麽我!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這種想法,你為什麽不上天?!”葉棲遲氣焰高漲。

蕭謹行臉都綠了。

“都是被河水凍,你腿怎麽就凍傷你了,你家兄弟卻……唔!”葉棲遲眼睛瞪得像銅鈴。

蕭謹行這狗日的!

這個時候居然親她。

他不要命了是不是?!

“別說了!”好在,蕭謹行只是用嘴堵住了她的嘴,並沒有做什麽,此刻也是很快,就放開了她。

葉棲遲不自覺的舔了舔唇瓣。

如此不經意的小動作……

蕭謹行直接把臉側向了一邊,然後冷冷的命令道,“背我!”

她特麽真想一巴掌打死蕭謹行這狗日的。

他這麽大一個人,她背得動嗎?!

“本王死了,你們一家人都得陪葬!”蕭謹行又是威脅。

顯然是發現,和葉棲遲說什麽都沒用,只有尚書府好像能夠威脅她,聽命於他。

葉棲遲深呼吸一口氣。

她告訴自己,不和瘋批計較。

反正總有一天,也是分道揚鑣。

她現在對他做的一切,就是看在那一萬年黃金份上。

畢竟,和誰過不去,也不能和錢過不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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